心,念赵妈妈不晓得实情,他的两个儿子我看着还好,帐目多了,难免多出私余,故只稍稍轻罚,不抄家产,只把当初多拿的银子如数交齐就得了。”
赵嬷嬷领两个儿子拜谢退下了,俞禄、张财挣扎着要上前评理,邢夫人一个颜色,便被奴仆拉了下去。
议事厅里几人顿时舒了口气,贾政低头品着香茗,贾琏搓手道:“不算赵家兄弟,单是那俞禄、张财便能抄捡出五千两来,加上前头的,公中可算充裕了。”
邢夫人暗自得意不已,这抄捡的人手都是她的人,自是少不得她那一份孝敬。黄白之物不好截留,可各类古董玩物,邢夫人这些时日没少得。她打发王善保家的往当铺问过,略略点算,那些物件儿少说值个两千银元!
只是可惜先前走漏了风声,不少奴才早早将财货搬到亲戚家,更有甚者提前携了家私逃离贾门一去无回。若不急着露出口风,说不得这一回邢夫人自个儿就能赚个五千两体己!
心下得意,邢夫人端起茶盏乜斜一眼凤姐儿,眼见其面色红润,便笑道:“凤哥儿怎么说?”
凤姐儿赔笑道:“亏得大太太当家,我这做小辈的能如何说?早知大太太这般能为,当日就合该大太太掌家。”
邢夫人听不出揶揄之意,闻言笑着谦逊道:“这话儿说的……我到底是后进门的继室,太太掌家是应当应分的。”
凤姐儿心下冷笑,此番邢夫人痛下杀手,将阖府奴仆尽数得罪。清查贪渎没错儿,错在四下撵人!这家中的奴才彼此勾连,几辈子姻亲,要撵就合该尽数撵了,撵了张家却留了张家姻亲,焉知来日人家不会使坏报复?
罢了,左右这恶人都是邢夫人来做,她又何必忧心?来日报复也报复不到她头上。
又瞥了贾琏一眼,暗忖也不知这位是如何想的,赵嬷嬷乃是他乳母,这等时候也不知回护一番,如此岂失了人心?
正思忖着,忽又有人报:“赵姨奶奶来了。”
贾政听了蹙眉冷哼一声道:“准又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