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酒席再说。”
两婢笑着应下,随即咯咯笑着出了正房。
李惟俭迈步上前,遥遥听得内中一片静谧,再过一重碧纱橱,扭头往北便见拔步床上端坐一佳人。
凤冠霞帔齐整,头覆红绸。李惟俭笑着到得近前,抬手去掀那盖头,佳人却连忙偏头避过。
李惟俭一拍额头“忘了忘了。”紧忙自一旁桌案上抄起秤杆来,这才将那红绸盖头挑起。
便见黛玉面上娇嗔,一双会说话的眸子宜嗔宜喜,对视一眼便紧忙偏过头去。李惟俭学着戏文一般作怪拱手道“娘子有礼了!”
黛玉板着脸起身一福“相公有礼了!”
二人对视一眼,顿时笑个不停。李惟俭摘了帽子随手丢在一旁,凑过来坐在黛玉身旁道“这凤冠重不重?”
黛玉蹙眉道“戴了一整日,这会子好似脖子都不似自己个儿的了。”
李惟俭连忙将那凤冠摘下,心中疼惜道“做做样子给外人瞧就是了,左右紫鹃、雪雁跟着,你在轿子里摘下,下轿前再戴上不也一样?到得房里,早早摘下就是了。”
黛玉笑道“那凤冠自己个儿可不好戴……再者好容易捱到此时,便是做戏也要做全套才是,免得外头人说我没规矩。”
李惟俭瞪眼道“谁敢说伱没规矩?反了天了!”
“少浑说!”黛玉嗔了一嘴,李惟俭却已凑过来为其揉捏肩头、脖颈。
黛玉便道“这一日恍恍惚惚,方才那会子我还想着呢,拜天地时的情形竟不大记得了。”
李惟俭笑道“莫说是妹妹,我不也是如此?亏得那酒水里兑了大半的清水,不然这会子早就不知人事了。”
此时就听外间脚步声传来,却是紫鹃、雪雁两个去而复返,又有红玉领了府中几个丫鬟送来酒席。
红玉便笑道“四爷与奶奶须得同牢合卺。”
同牢是为二人同吃一块碗中肉,合卺便是交杯酒。当下二人一东一西坐在床头,红玉送了长短筷子里,又奉上一块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