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贾时飞如今就是一头驴,你理他作甚?”
驴?黔驴技穷?
不对,应是卸磨杀驴!
如今陈宏谋当政,新党爪牙尚且安置不过来,又怎会分润给贾雨村这个新归附的?料想此人必是入了圣人青眼,简拔其入兵部,刚好制衡王子腾,再重新整饬边军。
贾雨村此人善于钻营,只怕圣人也瞧出此人乃趋炎附势之辈,只怕任用其时便存了卸磨杀驴的心思。只待来日整肃了边军,为抚军中怨气,就要拿此人与王子腾开刀。
什么叫‘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这就是了!若无恩师严希尧点拨,李惟俭说不得多费许多功夫方才能揣摩出其中的奥妙。
信步到得东角门前,那角门半敞着,秦显家的见了李惟俭,顿时堆笑而迎,道:“四爷来了。”
李惟俭笑着摆摆手:“今儿我就先不过去了,秦嫂子行个方便,我与林妹妹说几句话。”
秦显家的自是应下,退在一旁。
过得须臾,便见黛玉转过石垣,停步不远处怯生生往这边厢眺望过来。那秦显家的早躲去了清堂茅舍里,黛玉眼见无人,心下虽纳罕,却到底挪动脚步到了角门处。
“俭四哥。”
李惟俭观量过去,便见黛玉秉绝代姿容,具希世俊美,一声‘俭四哥’叫出口,声似黄鹂,只一声便让宿鸟栖鸦俱都沉寂下来。
“妹妹。”
彼此问候过,都笑着,却是好半晌无声。李惟俭有心又去牵她手,却知林妹妹这会子只怕不肯。正要说些什么,黛玉就道:“俭四哥方才回来?”
“是,下晌去了恩师家中一趟。哦,你那先生补授了兵部侍郎。”
“可是不妥?”
李惟俭摇头道:“此人太过钻营,只怕难有好下场。”顿了顿,又道:“不说他,妹妹昨儿可曾睡好了?”
黛玉轻声应下,实则昨夜李惟俭去后辗转反侧了好半晌,子时过了方才睡下。
“上回俭四哥给我的那书看完了,回头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