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脸面,可戳破了也不比寻常人家强多少。有李惟俭在此,好歹能堵一堵外人的嘴。来日别房贾家子弟说闲话,有李惟俭挡着,这外头的闲话也不会太过胡吣。
凤姐儿与王夫人紧忙扶着贾母上前,贾母强挤出笑容道:“夏太监,娘娘带了什么话儿?”
大老爷贾赦暗忖,贾代儒此人惯于和稀泥,只消与私学多拨付钱粮,谁人承嗣,贾代儒并不关切。
邢夫人大略会意,紧忙开口道:“老叔公,珩哥儿、珖哥儿也就罢了,蔷哥儿年岁差了许多,且亲叔叔方才出事儿……是不是就别叫了?”
贾敕却道:“大太太此言差矣,贾蔷乃宁国一脉正派玄孙,事涉承嗣,怎能不叫来?”
贾代儒拄着拐杖,转头看向贾母:“老嫂子怎么说?”
贾母便道:“叫来吧,一并叫来,当面商议清楚就好。”
贾母拍板,大老爷心下再是腹诽,也只得依言打发贾琏去叫。过得一盏茶光景,贾珩、贾珖并灰头土脸的贾蔷一并入内。
眼看贾蔷鼻青脸肿,贾母禁不住问道:“蔷哥儿,这是怎么弄的?”
贾蔷面上讪讪,只道:“回老太太,晚辈出门儿不小心摔了一跤。”
实则哪里是失足摔跤?盖因宁国府被查抄,数百仆役尽数被驱赶出府。昨儿先是求到荣国府门前,被大老爷驱赶出宁荣街。那慎刑司番子凶神恶煞,对待尤氏还算客气,准其提了小包袱出府,余下人等哪里还会客气?
不消说,出府一众仆役,随身金银细软,尽数被那番子盘剥。众仆役求告无门,忽而有人想起后街还住着个蔷二爷,当即几十号人寻将过去。
先只是求告、喝骂,眼见贾蔷关门闭户,心下无着落的奴仆怒从心头起,当即撞破正门,将贾蔷痛殴一番不说,卷了浮财四散而去。
幸而贾蔷家中浮财不多,又念及眼前是多事之秋,这才隐而不报。
贾母也不知勘没勘破,只顺着贾蔷的话儿道:“你这孩子,怎地这般不小心?鸳鸯,快给蔷哥儿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