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学多咱功夫,哪儿就会作诗了?不过拾前人牙慧,想起来那句‘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因是心下略有所感。”
李惟俭却一时间想不起这一句是谁人的诗词,想了想,说道“我却想起了另一句‘湖边绿树映红阑,日日寻芳碧水湾’。”
香菱纳罕道“这是谁的诗?”
“前明王稚登。”
香菱心生向往,双手捧心道“真美,也不知我何时能作出这般诗词来。”
“伱也说了新学不久,我瞧着你是个有灵气的,说不得来日也是个女诸生呢。”
女诸生掌故出自前明徐皇后,香菱连忙摇头道“我哪里比得了徐皇后?”
话儿是这般说着,却不妨她心生向往。过得半晌,转念又思忖起身边的李惟俭来。
自那回晴雯张罗着,大家瞧了那图册子,香菱值了几回夜。偏生头一回方要大着胆子伺候了,却赶上天葵来了,疼得她眉头紧蹙,因是就耽搁了。
再往后,因她是个呆的,没了先前的心气儿,李惟俭不开口,她也不好意思妄动。每回夜里几个丫鬟凑在一处,那琇莹便荤素不忌地说将起来,说得绘声绘色,羞得香菱面红耳赤。
她心下虽觉这般好似有些不要脸面,偏又禁不住去想,四爷与其余人都这般亲密了,为何唯独待自己这般规矩?莫非是四爷心底里并不在意自己?
这些话存在心中许久,一直不好说出口。今儿刚好饮了酒,有道是酒壮怂人胆,香菱便大着胆子靠在李惟俭肩上,说道“四爷——”
“嗯?”
“为何,四爷……与她们都那般,偏偏每日家只搂着我睡?”
“哈?”李惟俭哭笑不得,探手揽住香菱的肩膀,说道“我寻思着许是你不好意思,就没张口。”
香菱心中熨帖,幽幽说道“那……那我今儿夜里伺候四爷可好?”
“嗯。”
李惟俭不由得心中一荡,低头瞥得那娇美容颜,禁不住挑了下颌,俯身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