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商量一番,不拘价码,兑了股子,如此也不怕那银子生了灰。”
所谓生灰不过是顽笑话,薛姨妈却知宝钗本意,这是怕银子放着被薛蟠给败了。
再者,薛家此番惹得王舅母、贾赦扑上来撕咬,这么大一笔银子存放着,只怕还会引来外人觊觎。与其如此,莫不如兑成旱涝保收的股子。
薛姨妈心动不已,转念想着先前恶了那李惟俭,便有些犹豫。思量半晌,又看向宝钗:“我的儿——”
宝钗便道:“妈妈,我寻机与俭四哥商量商量就是。再不成,只待那股子往外发售,咱家砸了银钱入手就是。”
薛姨妈连连点头,揽了宝钗入怀,只暗恨为何女儿这般聪明伶俐识大体,偏生儿子却是个浑的!若儿女互换了性情,薛家又如何会落到这步田地?
正待此时,同喜又进来禀报,说道:“太太、姑娘,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府里来了不少客,大老爷、老爷分别接待着呢。”
“哦?”薛姨妈心道这又是出了什么事儿?
看向女儿宝钗,宝钗细细问过来客,思量着道:“妈妈,只怕这些人是冲着俭四哥来的。”
“他?”薛姨妈讶然道:“俭哥儿不过是个秀才,哪里会招来这般多的贵客?”
宝钗笑道:“怕是还是为了那水务公司的股子啊。”
她心中暂且断了念想,可到底还盼着李惟俭好。只是略略惋惜,惋惜于李惟俭的家世,惋惜于薛家撑不到李惟俭成长为参天巨木。
时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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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门子余六正缩在门房里与一众仆役浑说。
忽见宁荣街上行来一骑士,到得荣国府门前翻身下马,昂首阔步而来。余六不敢怠慢,紧忙迎将上去。
三言两语一过,余六骇了一跳!此人却是南安郡王府的仆役,此番是来下帖子,说是过几日便来登门造访。
余六毕恭毕敬接了帖子,紧忙打发人往仪门里头送。
有小厮拿了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