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江万安道:“说来也巧,昨夜我回来得早,这封书信是柳姨娘让阿凝交给二叔您的。”
只见她从衣袖里拿出封柳姨娘的亲笔书信递给江万安。
江万安拿过来打开,柳姨娘在信上告诉他,宥阳老家的母亲生了重病,她要带着孩子们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柳姨娘自嫁给江万安当妾室后,鲜少与宥阳老家的人来往,哪里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知家中母亲重病的消息,分明是寻个由头出去避开麻烦罢了。
江徐氏脸色倏然愤怒,难怪昨夜江凝早早便回了江家,原是回来给柳姨娘通风报信去了。
她手里拿着大房库房的钥匙,拿出几百两来给柳姨娘她们出去躲避些日子不成问题。
思及此处,江徐氏盯着江凝的眼神猝然落到尚在惊愕的沈曼姝身上,说来也怪沈曼姝,若非是她处处压着柳姨娘,让她们整日待在清秋院里,自己也不至于人都跑了还浑然未觉,被江凝这个小丫头羞辱。
“祖母,父亲,就定了让妹妹嫁入方家罢。”
从坐下来到此刻,江砚舟旁观了许久,终于头脑清醒地开口。
“舟儿...”
沈曼姝不可置信望向他。
“这是她最好的归宿。”
江砚舟镇定得不带一丝感情,整个人冰冷得如同江雪仪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不行!仪儿不能嫁给那声名狼藉的方辞礼!”
沈曼姝噔时厉声回绝。
“母亲,方家在京州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妹妹嫁过去若是有个闪失,京州城百姓的唾沫都能将他们淹死,他们不敢对妹妹不好。”
江砚舟神色平静宽慰她。
“舟儿说的对。”
厅堂中默了片刻,江万安似是也认命了。
“不行啊,嫁过去仪儿会没命的...”
沈曼姝脸上血色尽褪,江雪仪的性子她最了解,若是见到方辞礼整日花天酒地,她如何能捱得了那样的日子,便是方家不为难她,她也会撑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