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墨垂首应声。
另一头的船舫。
“方公子想必刚从春花楼里出来罢?”
彼时的江凝,已经坐到方辞礼跟前。她掩着唇,隔开他身上残留的浓郁脂粉香。
方辞礼摇着手中折扇笑了笑,“六姑娘真是聪慧过人。”
他在京州城的浪荡名声人尽皆知,便也不再藏着掖着。
“方公子难道就这么甘心混下去?小女听说方掌院同永安侯在朝堂上可是斗得不可开交,如今谢家大公子已当上慎刑司掌司,方公子可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户部使。”
江凝转动手边上的茶盏,眸光轻抬,眼神里透着轻视。
方辞礼难得地敛起那抹慵懒神态,脸色冷下来道:“六姑娘整日待在后宅之中,对朝堂之事倒也熟知。”
江凝微微一笑,“先生时不时会考我们些朝堂政事,权是为拓宽眼界罢了。”
“你是觉得嫁进我方家的门,算下嫁了?”
方辞礼冷笑。
虽说他整日流连于风月场,可那些权贵们谁见了他不让他三分面,眼前的江凝,已算得上不知好歹了。
江凝却是摇了摇头,陡然压下声音道:“方公子误会了,小女是在提醒方公子,你们方家,被江家算计了。”
官场之上,两家人联姻大多是为巩固权势,方家与江家定下亲事,让江砚舟占了便宜,可方辞礼却占不到便宜,得到的不过是江凝这个徒有虚名的江家嫡女罢了。
“我那两位姐姐,方公子不妨考虑一下。”
见他不言语,江凝意味深长道。
眼尾扫过桌上的香炉,江凝抓紧衣摆道:“面见了,话我也已转达方公子,小女便先告退。”
站起身时江凝头猛然发晕,额角沁出冷汗,她顾不得站不稳的身子,抬步就急促往船外走。
“慢着!”
突然,她细腕被身后的方辞礼狠狠拽住。
他将人用力揽入怀中,对她露出奸诈笑意,“多谢六姑娘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