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凉掰断一枚崭新的铜市,因牵动肩上的伤口呲了呲牙。
“真他娘硬,姓刁的有些指力。”
“这就是一块胡饼了。”薛白拿起断开的铜币看了看,回想起每次买胡饼时所见的情形。
摊贩起早贪黑,劈柴、烧火、挑水、揉面,可这面又是如何种出来的?耕田、挑粪、收割,全都是重体力活。
相比起来,私铸铜币用的是水力鼓风,铜汁流出铸币炉,两块铜模一压。轻轻松松就能换走普通人辛苦种出来的口粮…….虽然他们已经通过侵占田地、人身买卖剥夺了很多,但谁会嫌得到的多呢?
当然,铸币也是有壁垒的,普通农户也干不了,铸私币的凭的也是实力。
“郎君。”施仲过来道:“他们运铁石过来了。”
“倒是守信。”
薛白起身,走到船舷边看去,只见刁丙手下的百余人搬下了粮食之后,赶着马车过来。马车很沉重,载着的是他要的铁石。
他之前派人跟踪刁庚,早知他们大老远把铁石运到偃师了,不可能再运回去。因此在交易时故作大方,让他们先把粮食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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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买的虽是铁石,实际上是人心。
“薛县尉,货给你运上船,告辞了。
“你们斩杀了高崇,可到县署去领赏。”
“不了。”刁丙担心多此一事,到时人反而被扣下,道:“薛县尉高义,再会了。”
若是赏钱币便罢了,但既然是这些物件,刁丙不免犹豫起来。
刁庚道:“阿兄,我带人去领了?
“五十匹绢,快过年了,带回去给家眷们裁衣服也好,还有木炭、花椒、茶叶等物奖赏。”
“那你小心些。
见惯了生死,兄弟俩也没矫情。刁庚提着人头,便带上了薛白的船,往县衙而去。
路上,施仲特意吩咐伙计们敲锣大喊。
“逃犯高崇偷袭县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