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之手,当下也不理会,只管迳自随着灵犀蜂踏波前行。
启诗毓见他满脸冷傲神情,心中也微微有气,她这十七年来从未向人低过头,更未向人软言软语陪过不是,虽然心中明知自己所为欠妥,却不知如何表示。见了曲风扬这表情,心中那些许愧疚之意登时化为怒火。
两人一路无言,随着灵犀蜂在青山碧水之间瞬移行走,各怀心事。
启诗毓乃是趋于极端的性子,爱恨两极,要嘛冷漠如冰雪,要嘛炽热如烈火。
封闭了十七年的心门一旦在那万里苍穹的茫茫云层里打开,烈火便不可思议地汹涌激涌出来。究竟是曲风扬点燃了她这骤然爆发的滔滔情火呢?还是她自己让自己陷入这不可自拔的情网之中?
很多年后,当她再次回忆起这夏日午后的万里层云,也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
夕阳晚照,凉风习习,两人奔行了一个多时辰,转入了一片幽暗的森林。启诗毓瞧着曲风扬英挺的侧脸在残阳入林的斑驳光线中变幻不定,心中重叉渐转柔和,心想:“原来他长得也还不错。”
突然又想到,自己从未注意过男人的长相,今日竟这般盯着他看了半晌,脸上下由微微发烫。
曲风扬眼角瞥见她淡绿色的大眼一眨不眨地凝视自己,突然晕生双颊,别过脸去,心中纳闷。
他素来不解儿女心事,对男女之情也是一知半解,除了对馨儿惊为天人,痴心不渝之外,对其他女子毫不理会,哪里猜得眼下启诗毓的心事?
只觉这恶女自从半空摔落之后,就大为古,心中也懒得多想。
又奔了半个时辰,夜色降临,皓月东升。曲风扬心中记挂水七娘等人安危,恨不能立时找到,不加休息,连夜赶路。直到将近深夜,皓月高悬,两人才在山谷的长河边歇息。曲风扬抓了几尾鱼,胡乱烧烤,将就进食。
启诗毓见那鱼烤得一半焦一半生,皱起眉头不愿碰上一碰。曲风扬心中恼怒,也不管她,只管自己大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