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凉亭里,在那两名女子的身后,那名身披红衣的女子穿过了雨幕。
她走上前,浸透的鞋跟留下鞋印,从深到浅,一步一个痕。
走到脚印没了、走到她鞋上的水渍干去的时候,她身上的雨水也便干透了。
她紧着红衣,硕大的针织帽檐遮去了半张脸,在脸前面,大波浪烫出来的头发又遮去了近四分之一张的面容。
她不再走动,就站定在那,她看着面前翩翩少年,用着近乎于低沉的嗓音、用着非人般压抑的声线其问:“我可美?”
她说着,那只手压住了头上的帽檐,一阵风来,风过裙摆动,她便成了一个扭曲且模糊的人影。
她笑着,笑得脸上的肌肉在颤动,笑得那些发梢轻轻晃着;晃的那发梢掀开了帘,露出了帘下那半张脸,露出了那张狰狞的鲜红的、沾满了鲜血的脸。
那张脸——自嘴角到耳边,伤痕连接着那张不知是被唇彩或是鲜血什么的上足了色、美艳绝伦的嘴,连成了一张笑到了耳根边的脸。
她笑得真切,嘴一咧,脸上的肌肉便裂开了、肌肉摩擦着肌肉、粘膜拉扯着粘膜,那些伤口上连不起来的结缔组织被撕裂开,接着露出更深处的伤口。
那些伤口乍一看是何其像脑子,白色的、蠕动着的,可陈清心里清楚,那绝不会是脑子。
那位置应是人类的下颚骨的位置,破开了那一层薄薄的肌肉,里面就应该什么都没有。
可如今,那里就像是长满了蛆虫似的,白花花一片。
陈清看着面前的女人,忽然也笑了。
他闭上眼,点点头,而后意念所至,向着那处汇聚着诡异与超凡的眉心汇聚,可心念一至,眉心便是一阵泛疼,疼得一阵一阵,疼得后脑贴眉心,他睁开眼,心中苦笑了一阵,便立马正了心神。
他看着面前衣着红衣那女子,大脑内的思绪闪过千万,迟疑了一二秒后,在看着那女子已从袖口之中拿出了一把剪子后,他微微笑了。“美,美极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