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外面,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他握住门把往下一压,把门打开了。
房间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傅飞白摸索着墙上的开关,轻拍了下,灯光亮起的刹那,魏荣华捂着脸背过身去,胡乱地擦脸上的眼泪。
“妈,你怎么了?”傅飞白眼尖,发现她在偷偷落泪,赶忙过去,蹲在她面前,手搭在她膝上,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落地的下一秒,傅飞白想到饭前离家的父亲,试探着问:“你和爸吵架了?”
“没有。”魏荣华要强,不想在小辈面前留下父母不和的印象,擦干净泪水,她挤出一个笑容,“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和你爸吵架?”
“那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得这么伤心。”傅飞白没那么容易敷衍,遇到事情总是喜欢刨根问底,二十六岁了,还跟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
对上小儿子关切的眼神,魏荣华忍不住在心里拿他与傅寄忱作比较,愈加伤心。
十岁以后,寄忱就不再像其他小孩那样依赖她,说话做事都非常有主见,老爷子也说过男孩子越早独立越有出息,她感到欣慰的同时,也会有一些心酸。
飞白就不一样了,是跟他哥哥截然相反的性格,长到七八岁的时候,她就看出这孩子思维跳脱,活泼好动,爱模仿动画片、电视剧里的人物,唱歌和跳舞都很在行,就是沉不下心做学问,要他安静坐一个小时都是难事。
家里已经有一个孩子在经商方面表现得出色,她便没有过于苛刻地要求飞白,放手让他去做他喜欢的事,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寄忱身上。
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她打心底里更偏重大儿子,觉得他比傅家其他的子孙优秀,有望成为继承人。
事实的确如此,她赌对了。
可,换来的结果却是母子之间越来越生疏,俨然进化到恶语相向的地步。
想到那会儿在露台上,寄忱对她的指责和质问,她就感到不寒而栗。
寄忱看她的眼神,全然没有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