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钧身边随侍的两人,俱都是练家子的模样,而沈候更是仪表贵重,威仪凛然,这明显一瞧就不是善茬。
众人在得罪与不能得罪间徘徊,也就是这时候,素心也匆匆的从船舱里跑了出来。
她先是看到清儿好好的,提着的心就放下了一些。继而扭头就看见不远处船头处站着的侯爷,那一刻素心双目圆瞪,浑身瑟缩不已,她脱口而出一句“侯爷”!继而想起自家大少爷将侯爷安排在姑娘身边的人手,全都扣押关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素心顿时心虚惶恐的不得了。她仓皇的抓住清儿的袖子,牙齿磨的咯吱作响,可却再也说不出其余的话。
然夜晚安静,河面上更是只有河风徐徐吹动的声音,素心刚才那句破了音的“侯爷”虽然音量不高,但也逃不过几个行伍出身的护卫的耳目。
侯爷?闵州倒是有个沈候,不知眼前这位又是那个侯爷?
几人用眼神示意清儿,想让清儿代为解惑。奈何清儿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得救了”的兴奋,根本没看见他们的眉眼暗示。
不过,也不用他们再暗示清儿了,因为下一刻清儿就直接给出了他们答案。
就听清儿眉开眼笑的大声问说,“侯爷,您不是在闵州审案么,怎么跑到这边河道上了?再往前就是晋州了,侯爷您也要去晋州么?晋州是我老家,如今我兄姐都在晋州等着我。侯爷你路过晋州要不要去我家喝杯茶,歇歇脚?”
他身后那几个汉子听到清儿这话,面上露出恍然之色。还真是那位沈候!只是,沈候不是在审案么?如今跑到晋州,是案子的新证人证据在晋州,还是说,案子已经审完了,沈候另有公事,这才到晋州这边来?
众人心中有些想法,但他们肯定不会说出来。又因为雷霜寒之前为避家丑,所以派他们往京城去时,虽然让他们将柳树胡同那宅子中,所有会武的丫鬟仆役都扣押起来。但他们也只是以为,八成是奴大欺主,让将军的弟妹们受了委屈,他们全然没想到别的地方,自然也就不觉得,那些丫鬟仆役和沈候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