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还在庸县的时候,水奇的包工队就已经出了点问题,先是矿井坍塌,压死了一个工人,后来煤矿刘老板拖着抚恤金不给,然后又拖欠工人工资,最后还提出要水灵和他儿子定亲,一来二去的,水奇的资金周转便有些问题了,不过这只是隐患,而吕静带着水明卷走水家所有的现金,这个才是导火索。
如果水明不走,今天箱子里的这本房产证不会留给水灵,欠条也不会叫水灵去讨,水奶奶最多就给水灵陪嫁几件金首饰,把水灵养大到能嫁人就算对得起水灵了,可是如今吕静将水家唯一的男孙带走,水家左赔右垫的就只剩下这么一栋别墅了,水奶奶不留给水灵,难道还留给水奇那个疯子?
捧着手中的盒子,想着这些已经是水奶奶的全部了,水灵微微拧着眉头,看着已经弥留之际的水奶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真心已经离水家越来越远了,从上辈子起,她就没把自己当成了水家的人,所以根本就不想拿水家的房产证,也更加不想替水家讨欠债。
可是面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她要如何开口?
“灵啊…”
水奶奶的眼睛皮开始往上翻,她现在根本没有多少精力来观察与分析水灵的表情,只想将要交待的交待完,然后闭上眼睛,安安心心的走,只听她用着那近乎游丝般的声音唤着水灵的名字,
“奶奶早该看出来了,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你考上了京城大学啊,先前那么苛待你,对不起了,往后,咳咳…你要是遇见了水明,一定要让他到奶奶坟前,代替他那个妈给奶奶磕头道歉……”
“滴……”
心监器里。发出一道长音,仿佛一道叹息,悠远又绵长,水奶奶来不及听水灵说话。能撑到现在,从潥水来到京城,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只等将该交代的全都交代清楚,她也就阖眼了。
不知道为什么。水奶奶的眼睛这一闭上,水灵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无论水奶奶是不是疼她,至少在水灵这前后两辈子的人生里,水奶奶从没要求水灵付出过什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