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英弦道:“那样东西是拿去救父皇的,父皇得救,怎会是福?”
夜隐似笑非笑,一双眼睛不甚明亮,却似乎能洞悉人世百态:“夜北皇一生最爱的,除了美人,就是江山。如今,他的儿子当了傀儡皇帝,他的老婆当了幕后皇帝,这让他情何以堪?以前,他重病在床,无能为力就算了,现在,他病情好转,还能容忍得了大权旁落?”
夜英弦听得心头一震。
这样的问题,他从没想过,在他看来,父皇病成那样,又过了盛年,没可能再去想着龙椅。
但是,如果父皇真如这位叔公所想,对皇权念念不忘,那家里,就要乱了。
夜隐打量他的表情,笑:“怎么,觉得我看错了么?你的父皇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么?”
夜英弦沉了脸:“皇位,是父皇主动让给轻歌的,他没有理由再想夺回来了。”
夜隐哈哈笑,觉得他的话很有趣似的:“你觉得他是因为不想当皇帝,才把皇位让出去的么?你若是这么天真,就太不像夜北皇的儿子了。”
夜英弦微微咬牙。
他想将叔公的话当成耳边风,但是,他无法不去想这番话的深意,依他对父皇的了解,他的父皇真不是视权力如浮云之人。
当年,他决定放弃太子之位,全力推动弟弟当太子时,父皇就很惊讶:“三百多年来,你是第一个不想当皇帝的夜家嫡子,父皇无法理解。”
这样的父皇,真的会因为只是病重,就主动弃位让权吗?
如果……父皇不是自愿让位,那又会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位?
他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孩子,”夜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父皇若是过得好,就不会让你来找我了,我现在就拿东西给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夜英弦心里,忽然间就觉得沉重起来。
夜隐起身,走到不知供奉了谁的龛台面前,将香炉倒过来,把里面的烟灰倒在桌面上,拿出埋在里面的东西。
是个小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