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突然又起了鼓声,范昵些已经昏厥不省人事,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节。那鼓声夹着马蹄声便迫了过来,很快斜阳中便出现一线黄色!
“黄头骑军!”
不知谁嚷了一声,杨缙思也着慌,吩咐秉旗将偃了大旗,拽马便跑。这是他第二次奔逃,第一次是守交州,冷不防吃李鄠伙着爱州蛮杀至,回朝差点吃了斩,还是以着他兄长杨缉思有大功才得了恩宥。鼙鼓声中,忠武骑疾卷而至,如腊月朔风过寒枝,如月黄河下三门,如从风猛虎扑羊群,如抟云长龙扫鸦阵,骑军过去,惨声迭起,一切残落。
唐高宗上元元年(公元4年),下诏人间禁用一切黄色,违者以谋逆论处。忠武军这黄抹额却是宪宗皇帝赏的,蔡州牧马监唤龙陂监也是宪宗皇帝赏的。忠武军也从来没有辜负过这份赏,河南诸逆一清,他们便从大唐东境上最坚牢的盾牌变成了王朝手中最锋利的腰刀,现在他们又再次证明了!
赵犫呼众继续向前,高杰却嚷了起来:“赵公,蛮酋在此,岂可错过?”赵犫道:“一蛮何为,都护有令,蛮既溃当直驱南定桥!”高杰道:“赵公,擒斩蛮酋,此乃大功!且南定不下,蛮酋为什西奔?”赵犫道:“不然,南岸之蛮犹是小都护数十倍,设有万一,如何了得!”高杰还要劝,赵犫已将马踢起。
道者阴阳,杀戮能慑人之心而不能服人之心,恩德能化人之心而不能固人之心。故杀须辅以德,德须辅以杀,方合道术。高骈挥众逐杀出十里左右,才下令呼降。随在各都的降蛮便齐嚷道:“杀南诏,降唐家。草系颈,赦不杀!”正逃得没命的蛮兵得了这一声,缓了步,急了目,看着稻草便扑,得着便往颈上缠。缠系好了便往左近的南诏兵身上扑,嚷得虎狼一般。
范昵些这六万人,五万都是峰州土蛮,土蛮中又各有等,贵的不过上万人——不是李由独的族人便是他的姻旧,其他的不是胁从便是利诱,这时节谁不反将起来的!
人声跑得比马蹄快,赵犫驰到南定桥头时,蛮兵都扯着颈上的稻草大嚷:“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