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挺着半截脖子,爪子乱刨,翅膀猛搧,血花四溅,在屋地上蹬蹬跑了起来!
我看呆了,猜它一定心事未了,担忧那群正在下蛋高产期的母鸡妻妾,不等天亮就另觅新欢。
同时,可怜自己一个鸡界枭雄,这么命短,转眼就要成了人的下酒菜和盘中餐。
其实,人还不如鸡命硬。
就像这只大花公鸡,脑袋都搬家了,还蹦跶呢。
要换作人,早一下子就呜呼躺平了!
丫丫吓得不敢看,扭个瘦得没轮廓的小身子,妈呀叫一声,躲进了西屋。
板牙却像个杀鸡不眨眼的侩子手,脸上挂满奸笑,得意忘形盯着垂挂着头乱跑的大花公鸡,骄傲欣赏着杀戮成果。
大花公鸡又癫狂蹦了几蹦,默默收住脚,呆呆站了一会,倒挂的双眼满是幽怨,空洞眨两下,才死不瞑目地一头栽倒在地。
“去看看,水开了没?要是没开,再加几个木头绊子!咱俩给鸡秃噜毛,收拾干净的,我给你炖鸡吃!”板牙心理素质过硬,杀个鸡只当小菜一碟,怕要杀个人也都不在话下,潇洒拍打两下手,向我沉声嚷道。
看大花公鸡死的这么惨,我都不想吃它肉了。
杀人偿命,鸡也是条命,是不是也算欠下一条血债,哪天终归得以某种方式去还?
把含恨死去的大花公鸡扔盆里,倒进热水一烫,板牙和我上下其手,很快就把鸡毛摘的干干净净。
原本活蹦乱跳的一只鸡,转眼成了个大白条。
那几根尾巴上高翘的花翎毛,混在水盆一堆鸡毛里,仍然那么扎眼,不知道为啥,显得焦糊发黑。
顾不上那些,板牙掌厨,一顿忙活。
爸妈常年在外打工挣钱,家里就他和妹妹丫丫过日子,这小子也算是个顶门立户的留守少年,厨艺好不哪去,管咋的比生吃强。
等我心里怕怕地大吃完一顿鸡肉,已经后半夜了。
我只奔肉使劲了。
板牙则连吃带喝的,为哥们偷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