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鲜少与人打交道的小姑娘瞧见师兄突然转身,徒留一个冷硬而笔挺的背影,心念电转间萌生出许多不好的想法,她面色涨红地低下头盯着脚尖,小手揪紧了衣摆。
“对不起,我…说得不对,师兄您大人有大量,我不说了…·”
“走了。”少年步伐稍顿,漫山遍野的风和月色都停驻在那抹青衣之前,陈棣恍惚中只听见他碎雪凝冰的声音响起,当中隐约还夹杂着一丝沙哑,“先生累了,让他好生歇息着。”
让他睡上一生都未曾睡过的安稳觉,做这一生都不曾做过的美梦。
先生,保重了。
陈棣捻着衣角,快步追上自己的师兄。
师兄说得对啊,先生以前觉少,她睡之前先生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读书,醒来之后他还在那,屁股都不挪半寸,她都有点疑心先生是得道的仙人了。
先生终于要好好休息一回了,对她这个徒弟而言,这分明是天大的好事啊。陈棣抹了抹眼角,不解地看着手指上的湿润。
她犹豫了片刻,临了还是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这个生活了两年之久的地方,没有再看一眼那个读了一辈子的书的老人。
“师兄,我们去哪?”
“进宫。”
陈棣瞬间收住了脚,惶惑地想起那座巨大的囚笼,鼓足了勇气小声开口,“师兄,我们可不可以先不要去,我,我不敢…”
白马嘶鸣一声,青衣少年猝不及防额地转身,向陈棣走来,后者下意识捂紧了脸,止不住地慌乱倒退几步。
“陈棣?”陈棣听见那个清朗的声音浮在自己耳畔,有微微冰凉的手轻轻将自己遮在脸上的手拂去,他指缝间粗糙的薄茧不经意间刮过脸颊,不疼,反而余下几缕暖意。
陈棣怔怔看着一本正经给自己擦脸的少年,她想起少时在母妃的宫殿里,自己被人欺负得浑身是伤,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总会短暂地平静下来,用她微凉的指尖一点点为自己抹药,她不说话,陈棣只能听到春夜里的风声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