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市,西场荒郊……
邱冬拿着手电步入本市这片荒郊是晚上十一点半,如果不是高利贷压的他走投无路,他是绝对不会重操老本行干起这营生——抓鬼换钱。
邱冬命苦,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是他爹邱国奚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但他那个爹嘴皮阴损,损起人来毫不留情,遇见一个寻短见跳河的女子,非但没有同情心去搭救,反而一顿奚落,说人家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量水深,水浅了啥王都有”,把人姑娘气的今儿个非死一个给他看,要不是旁边一大爷气急败坏的踹了他一脚,那姑娘真就会因为神助攻而白白殒命。
邱国奚也骂邱冬。
骂他是吃饱的牛肚子—草包。
起初邱冬还会顶两句嘴,但接下来必会受到邱国奚无情的反击,越反击越兴奋,说什么裁缝不带尺子——小子对爹存心不良、什么蝙蝠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等等。后来邱冬麻了,不反抗了,任由他爹胡喷,再后来他爹喷不动了,喝了酒掉河里淹死了。
人都说他爹这是报应,只有邱冬知道,邱国奚过得也是相当郁闷。
媳妇儿早早离世,留下一个孩子给他,他是既当爹又当妈,寻思着再找一个,可人家一听说带个孩子都纷纷摇头,又因为怕再找个后妈对邱冬不好,都说后娘的孩子不如狗,时间久了,年龄越来越大,慢慢的邱国奚也绝了再续的念头,就看着儿子过吧。
想着跟儿子说说话寻个乐子,给枯燥的生活增颜添色,可邱冬从小不善言语性格孤僻,好像所有的人和事都和他无关似的,只闷头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这可把邱国奚那话痨急坏了,想方设法逗儿子笑。
可无论自己说多搞笑的事儿邱冬就是一点反应没有,时间久了,邱国奚也放弃了,任由邱冬沉默。邱国奚死后,邱冬成了孤儿,每天靠邻居救济过活。
一天两天可以,十天半月也能接受,这月月如此年年如此,邻居们都受不了了,毕竟不是亲儿子。从那后一天三顿变成了两顿,两顿变成一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