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盏莲花灯给了一个小孩子。
她还那么小,不该在这矜河孤零零地自己一个等那么久。
“啐!傻子!”
秦碧甩了甩袖子飘走了,她大概觉得我把好不容易得来的投胎机会让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是很愚蠢的。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笑着去投胎的小女孩,脑子里浮现出了另一个小女孩笑吟吟的模样。
我不记得她是谁,或许她是我妹妹。
在矜河里等待投胎的日子很无聊,除了和秦碧吵嘴,我和她大多数时候就是坐在非弦的小舟上看他摆渡刚来的孤魂。
“蠢小子,你猜猜本姑娘头上有多少根头发?”
“万千烦恼丝,自然是有一万一千根。”
“啐!猜得不对,你又输了!”
“喂!我说你们两个,每天就知道占着地方,害得本河神每天要多来好几回!”
虽然非弦每每总是抱怨我和秦碧一个坐在船头,一个坐在船尾很是碍事,还占了别的孤魂的位置,而且还总是吵吵闹闹的,可他从来没赶过我们走。
偶尔闲下来不摆渡时,非弦总会吹嘘起自己是多么负责的河神,这么多年,他摆渡过王侯将相,摆渡过山精野怪,摆渡过活人甚至还摆渡过仙人……
“活人为何是要你来摆渡?你不是从来只摆渡孤魂野鬼?”
“自己女扮男装,见人男女不分的小鬼头……”
然而,非弦没有应我,只是嘴里咕哝骂骂咧咧了一句,似乎对那个曾经要他摆渡的活人念念不忘,还颇多埋怨。
日子一天天过着,在等着下一个七月半的间隙,我每日也总是在努力回想自己的生前
可是,除了那个笑声如银铃的小女孩的模糊影子,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又是一年七月半,孤魂比上一年多了不知多少,可莲花灯却少了许多。
听非弦说,那位玄君大兴土木,修建了矜渠,偏偏赶上了旱灾,他可到好,索性放了一渠之水,在那天寒时节,冲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