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哄而散,只剩下三麻子。
他跪的腿麻,费力起身正准备走,头顶传来凉意。
“三麻子,你喜欢赵荷花?”陆青草声音不大,
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三麻子吓得腿都软了,连连摇头:“可不敢可不敢。”
他一双鼠眼滴溜溜地转,时不时眨巴两下。
这点心思陆青草看的真切,她压低声音道:“我有办法让你娶到她,不过你得先把王二埋了。”
“真的?”王二眼睛亮了。
打了半辈子光棍的他也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可他穷,人长得又丑,村里没人看得上。
“当然。”陆青草扬起下巴,对着王二的尸体示意。
三麻子犹豫一下,还是忍着恶臭去搬尸体,在后山挖了一个一人多深的坑,把王二埋了。
白森森的牌位上一片空白,三麻子不识字。
陆青草站在小小的坟堆前,捡起烧过的柴火,一笔一划写下——先夫王二之墓。
从今天起,她就是寡妇了。
等她做完一切,三麻子兴奋地舔着脸凑过来:“青草,你那个法子……”
陆青草对他勾了勾手指,小声嘀咕几句。
三麻子眼神瞬间亮了,边笑边往村里跑去。
他走远后,陆青草的目光阴沉下来。
既然你不仁,别怪她不义!
苏家两间瓦房里,热气腾腾的粥刚端上桌。
苏大壮又黑又瘦,眉毛像被人硬生生砍断似的,只有前面两点,他赌气似的大口扒拉苞米粥,喝的哗啦啦响。
“家宝吃这个。”赵荷花拿起桌上唯一一块苞米面饼子,塞到苏家宝手里。
苏家宝才五岁,肉嘟嘟的脸跟他爹一样黑,眼神略微呆滞,大口啃着饼子。
“家宝胃口真好,多吃,多吃。”赵荷花恨不得把他含在嘴里,疼的眼珠子一样。
蹲在桌边的田小娥狠狠咽了两口唾沫,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碗粥。
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