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湖面的木道,在刑殿的洞窟前,杜铁面早已恭候,夕遥什么时候来,他似乎都知道。“你的消息倒是很灵敏,知道我要来。”杜铁面好不容易产生的谦卑悄然不见,仍旧是那一副冷冰冰,公事公办的样子。这大概是因为没有丹田的事儿四处流传,他已然觉得,夕遥没有多大的前程可言了。
人大多都是势利的动物,能看清楚眼前利益的占绝大数,看透长远利益的,只有一小部分。杜铁面这一副冷冰冰的脸,显然只顾眼前利益,他凝视着夕遥肩膀上的兔子,“管好你的兔子,你的一条蛇闯了大祸,可别让它再步了后尘。这种云重鬼渊没有修行过的动物,一根手指都能够碾碎他。”
夕遥心底一紧,清凌根的事情,他究竟是知道了,还是单纯地想要诈上一诈。“这些用不着你操心,我来此,是为了找许殿主,跟你无关。”杜铁面哼了一声,“但愿与我无关,许殿主在里面等你,你进去吧。”夕遥绕过杜铁面,进入黑漆漆的山洞之中。
许幕白一袭黑袍,端坐在黑牢之中,从山顶的孔洞里射下来的阳光,将里面微微照亮。夕遥也不拘束,在徐慕白身边的石凳上坐下,托在脑袋,跟许慕白一样抬头望天。许幕白伸出一巴掌,挡住了眼睛,那山洞中的光亮便不见了,“你看,这里的天似乎只有巴掌大。”
这便是坐井观天,又或者说一叶障目,不见天日的道理。夕遥倒是弄不明白,他说这些的意思,“你一直呆在这方寸之地,所看的天当然小了。”在鱼缸里的鱼,它的世界就是一块鱼缸;池子里的鱼,它的世界就是一个池子;河流里的鱼,它的世界就是一条河流;而海里的鱼,它的世界就是一片大海。
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便有怎么样的格局。当格局不适用于环境,就会有动力跳出去。许幕白的格局当然不是一巴掌的天空,他现在甘愿困在巴掌天空之下,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打算。人一直以前进为目的,他却反而退了一步,躲在这下院山洞里,韬光养晦。
“你找到方法了?”夕遥的脸上虽还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