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名义上只是昔日的同僚上下属,但其实除了朋友之外,还有着一层更深的师生情意,可以说闻铭也算是李凌的半个老师了。
在李凌走上科举官途后,仔细论起来他是有三个老师。第一个自然是座师魏梁,那是他的引路人,要没有魏梁从一开始引他进入科举之路,他说不定现在还只是一介平民呢;第二个则是儒师张禾丰,虽然两人无师徒之名,但却真有师徒之实,就是这两年里,李凌在读书中有什么不解处,还是会写信向在徐州老家颐养天年的老人请教;
至于第三个,便是眼前的闻铭了。不过与前两个不同的是,闻铭教他的却是官场上的一些进退行事,何时该铁面无私,何时该和光同尘,何时该坚持己见,何时又当稍作退让……这些东西放在官场上甚至比读书作文更为关键,所以李凌对他也是颇为尊敬的。
更何况,这次还有救命之恩,李凌心下感念,此时的姿态自然摆得很低。
接下来,两人就在众人面前畅叙别情,说了一番各自两三年里的遭遇,当听李凌提到自己之前在京城的种种事情,居然把永王都给扳倒后,闻铭固然连连赞叹,其他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要不是知道这等事情不能信口开河,他们都要质疑这是李凌在吹牛了。也正是明白其中的份量,再看李凌不但没有受到惩治,反而官运亨通后,众人看他的眼神就再度一变,恨不能纳头就拜,抱紧这条大腿了。
有了这样的心思,随着李凌示意自己想单独和闻铭说话时,他们也都很识相地起身告退,在厅门一关,又有李莫云在门前一守后,两人间的谈话自然不传六耳。
“你想说的可是与昨日差点被人杀死有关?那个叫方文弼的,可是永王的人吗?”到了这时,闻铭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事确实与他有关,不过大人却是想错了,那方文弼并非永王的人,而是受太子之命欲杀我的。”
“嗯?”饶是有所准备,听到这个答案后,闻铭还是微微震了一下,“此事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