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间轩敞的公厅,李凌过来时门前已等了数名上司同僚,其中就包括陆佑。在与他们稍作见礼后,李凌才看向半掩的门内,只见唤他们过来的侍郎大人此刻正闭目倚坐在案后,似乎是在小憩养神,这让大家都不敢随意上前打搅了。
而事实上,边学道却只是在闭目沉思,虽然他已经知道几个下属已到了门外,却还是没有招呼他们进屋,因为他的心正乱糟糟的定不下来。
“汉亡于党锢之祸,唐亡于牛李党争,就是前宋,也正是因为新旧两党之间的种种纷争,才错过了变法图强的最后机会,才内外交困而迅速败落……”皇帝今日在金殿之上疾言厉色的话语言犹在耳,让边侍郎如今还是一阵心惊胆战。
“现在我大越才立国不过百年,朝中就有人开始不安分地又要结党以谋一己之私了!真当朕老了,糊涂了,却是什么事情都不得而知了吗?朕今日就是要告诉你等,别想着这片天,那片天的,你们头顶就只有一片天,那就是我大越朝廷,就是朕!
“有些人别觉着自己曾有功于朝廷,就能肆无忌惮了,真要触犯了王法,就是朕的子孙,也没情面可讲。今日只是稍作提醒,要是再有人敢不把朕的提点当耳旁风,那就别怪朕了!”
这一番疾言厉色的斥责,配合着早前得知的昨晚上那一系列的变故,确实让今日早朝群臣都感到一阵压力与恐慌,哪怕已过去一个多时辰,边学道依然感受到后背生寒,甚至都生出了就此抽身的心思来。
刑部的一个侍郎两个郎中,北城守备关绶,还有即将去北疆走马上任的柳润声……这些人可都是永王殿下的人,现在他们全部被皇城司拿下即将定罪,这无疑是皇帝告诉朝中全体臣僚,这次是要针对永王下手了。
这对永王一党的诸多官员的威吓是极大的,以往大家为何敢于站到永王这一边,还不是因为知道他深得皇帝宠爱,大有改立他为储君的打算,觉着扶保他上位大家都能得好处吗?可现在,风向突然就变了,自然难免叫人心生彷徨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