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毕生钻研于此的书生其实并不适合为官,讲讲书本上的知识或许可以,但更多的就算了。
可现在,他才明白所谓大儒确实与一般读书人不同,没有固执己见,却是心胸宽广,懂得从全局看事。或许碍于眼界终究没有多少说服力,但依然可见其为人之光风霁月。
不过其他人显然就不这么看了,见张大儒无法给出叫人信服的说法,便又有人不断起身驳斥,这回的态度比之前可要激烈许多了:“儒师,你莫不是因为当今陛下对商人多有优容才会想着为其辩护,以求他日再入朝堂吗?”
“儒师,商人不事生产而通过手段获取高利实非君子所为,就是圣人也对此多有指摘,如今你这么说,是在质疑圣人之言吗?”
“儒师……”
面对这许多人汹汹的质问,张禾丰纵有十张嘴巴也应对不过来,更何况他一时也确实拿不出更好的说法来说服众人——毕竟说到底他只是个做学问的儒者,对商业上的事情可从未有过什么关注啊。于是此时就显得越发狼狈,而他越是张口结舌无法应对,其他人就越来劲,大有要一气将之驳倒之意,哪还有半点之前的恭敬。
李凌在一旁都看呆了,还有这么玩的?同样吃惊的还有徐沧,更是忍不住喃喃道:“怎会如此,他们怎么就如此不尊重儒师了?”
“这就是理念之争了。”边上一个四十来岁的书生见怪不怪地笑道,“你们应是初次参加这样的文会吧,所以不知其中内情。事实上这样的文会除了从这些大儒身上获取一些学识外,更要紧的,就是让一些人就此扬名。”
“扬名?”
“你想啊,要是能在文会上驳倒了一代大儒,你的名声不就出来了?”
“可那对咱们接下来的乡试有什么好处?”
“谁说这些人都是乡试考生了?若我所料不差,前排二三十人多半都已是举人,是我徐州城中有些名声的士子,现在正好可借此机会踩着张大儒扬名。这几年来,如此事情可没少发生,只是儒师之前久居京城,所以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