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在大兴城见到此地实际掌控之人卫玄的时候,不免有些吃惊,问道:“未料到不过年余,你已然老至于此,恐怕活不了多久。”
“咳咳咳。”卫玄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咳嗽,苦笑一声道:“沈先生法眼如炬,我中毒已深,不出一月,必定命丧黄泉。”
“是权力之毒,亦或药物之毒。”沈元景坐到对面,淡淡的问道:“当初阴世师逼得你抱病在家之时,也未见你这幅模样。”
卫玄又咳嗽几声,道:“两者兼有吧。若非是被权力迷花了眼,我如何会明知与虎谋皮,依旧得意忘形,没有防备,被白清儿那女人和杨侑摆了一道。”
“哦。这倒是有趣了。”沈元景来了兴致,问道:“据我所知,这大兴城仍旧在卫兄掌控之中,到底怎么回事?”
卫玄说道:“那时候阴癸派找上门来,同我制定了诛除阴世师的计策,我依着法子送白清儿入宫,又挑拨群臣,联络党羽,兴许是成功来的太容易,我有些失了防备,被人下毒,数月有余才察觉,如今已然是深入肺腑,无可救药。
不过阴癸派毕竟是暗里头的东西,只会些阴谋诡计,哪里懂人心向背,权谋机划这些个阳谋。我只召了屈突通来潼关镇守,一切魑魅魍魉都销声匿迹。乱世之中,兵马在手,比什么不来得强?”
他又是一阵咳嗽,好一会儿,才道:“只是可惜了我儿孝则亡故,我辛苦得来的一切无人可继承。若是给杨侑得去了,我全家老少恐不得好死。屈突通那人又迂腐,托付给其余之人,不免也要沦为阴癸派的傀儡。”
沈元景一直看着他说,却并不插话。卫玄又等了一会,终究明白是自己耗不起,咳道:“沈先生,听闻你甚是不喜武林中人干预朝政,祸乱法制,欲要的涤荡天下,是也不是?”
沈元景点点头道:“是有此心。卫兄有何指教?”
“哈哈哈哈,咳咳。”卫玄笑道:“好,好,我正忧虑子孙太过废物,却又自大,将来不免要得罪于人,如果能到李二公子治下,依法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