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
此刻天降大雨,十几米外便是一片朦胧,渡头一个人也见不着,沈元景正准备寻一条木板,来次一苇渡江,遥遥传来一声:“前方可是沈公子?老夫沈逸云,在此恭候多时了。”
只见一条船从对面驶过来,一人坐在船尾,顶着斗笠,披着蓑衣,双手摇橹,往这边赶来。
一位地榜高手突然出现,让沈元景有些意外,习惯性的用天听地视之法搜索了一遍周围,并无旁人,这才脚下一点,轻飘飘的落到了船头上。
这一番动作十分流畅,如同雨水并不存在一样。他身上一片干燥,那雨水落到头顶,仿佛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顺着两边留下。
沈逸云见摇了摇头,说道:“我听说沈公子一路行来,都是以脚步丈量道路,还以为你是个懂得自然之美,可你这番做派,看来也不是同道中人。”
沈元景倒是料不到对方说话如此直接,笑道:“我习练武功,本就是让自己愉悦。观赏自然之美,亦是来愉悦心灵,并无不同。”
“如何相同?”沈逸云反问一声,慢慢的摇橹,往对岸而去。雨水太大,穿透了斗笠,顺着他的头顶往下,整张脸都湿润了。
这张脸十分黝黑暗淡,裸露出来的手也枯瘦,并不像是一方豪雄,反而如同一个真正的渔夫一般。
等船到了江心,他才说道:“我在泰州北面的时候,总爱在田间劳作,吃的一米一蔬,全都是自己栽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慢慢感受到这地赋予人生命,天赋予人的灵性,世间万物予人以由生到死的精彩。”
他说道这里,黝黑的脸上一丝光泽一闪而逝,接着声音转为低沉道:“后来到了此地,终日乘舟在江上漂流,汇入海面。夜里仰望星空,只觉天地之浩瀚,穷尽一生也无法悟得其一份道理,愈发觉得人便是沧海中的一粟,恰如这条小舟,狂风骤雨中,全无凭借,只能随波逐流。”
沈逸云说着,将手里的橹往一抛,落到水里打个旋儿,就消失不见。小舟立刻不受控制跌宕起伏,往下游漂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