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哀求,又是痛哭,声如猿啼,叫段誉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来。沈元景却不理会,只说道:“我还有许多正事,哪里又闲心理会这些,等我什么时候空了,去到中原再说,你滚吧。”
“中原”二字,教叶二娘更加不疑,二十多年来,才得到这一点讯息,她如何愿意轻易放弃,又知强求不得,只多磕了几个头,说道:“我不敢催促大侠,只求能让我跟在身边,做牛做马的报答……”
沈元景不耐烦道:“啰嗦!让你滚就赶紧滚,要不然就留在这里好了。”
叶二娘身子一抖,现下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死的,只得爬了起来,慢慢往外挪去,一步三回头的,好似这一走,儿子的线索就断了一般。
褚古二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手里握着什么秘密,能叫这天下闻名的凶人,像条狗一半摇尾乞怜,自甘作贱也不能得偿所愿。
段誉却不觉有异,自打认识以来,沈元景无论武功还是见识,都表现得深不可测,似乎真个就是百岁老人一般。
等叶二娘走后,古笃诚去将云中鹤的尸体翻转过来,只见他满面都是泥土,偶尔从缝隙中看,都是涨红之色。
他身上还有套奇门兵器,乃是一对钢爪人手,手指箕张,蓝光莹莹;并有绢布两张,似乎武功秘籍。古笃诚不敢擅专,和一些财物一齐取出,交给了沈元景。
沈元景随手接过,拿起那兵器看了看,随手挥舞一下,嗤嗤之声大作。褚古二人看得眼皮直跳,这样势大力沉、又快又疾的招数,他们一下也接不住。
他随意试了两下,便知这件兵器的用法,不甚合用,就将两件一并,往中间对折了两下,又放到手里揉捏,成了个圆球,抛在了云中鹤身边。
这一番动作,让古笃诚投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方才捡到的,是不是一对泥土做成的兵刃。
沈元景展开第一张绢布,上书“鹤蛇八打”几字,他粗略看了一遍,和那钢爪是配套的武功,也无甚了不起的地方,随手一抛,落到了古笃诚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