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早在沈元景动脚的一刻,就已经清醒过来,见一连串的矫若游龙的身影,不禁心生羡慕。他只是不爱练那些杀人的武功,这样能快速脱逃的步法,自然是不抗拒的,若能学到对方刚才那样,攀登陡壁如履平地,哪还有今日之灾。
他见沈元景仍在演练,百无聊赖,继续打量四周。这密室的石壁上面,嵌着六块大水晶,导引光线过来,照得此间如同白昼一般。间或有各色宝石从旁点缀,十分奢华,仅仅是这一面墙,就价值连城。
沈元景停了下来,心里十分高兴,暗道:“能够孕育出宗师的世界,果然是不能小瞧。凌波微步有如此效用,不知北冥神功又能带来什么惊喜。”
他又要去看那帛卷,段誉连忙道:“沈兄,还有一位朋友等着我去解救,可否先暂停一会,带我出去。”此时尚是夜间,外面无有光亮,他自是不愿一人再摸黑去寻。
沈元景点点头道:“好,你且随我来。”他亦是第一次来,便先进到左侧一个月洞门,里面又是一间石室,有张石床,床前摆着一张小小的木制摇篮。
段誉方才听了沈元景所述,一对恩爱夫妻,因着一座玉雕,劳燕分飞,又想到那铜镜斑驳,想来那美人如花,却也会心中苦闷,连带着两人的孩儿,恐怕也跟着受了苦。
室内并无衣物,只壁上挂了一张七弦琴,沈元景大手一挥,拂落尘埃,却见此琴弦线俱已断绝,叹了一声,连道两声“可惜”。
段誉走到中间石几旁边,有两座烛台,兀自插着半截残烛,并有火刀火石和纸媒一类。他点着火,只见几上刻有纵横十九路,摆着黑白两百余枚棋子。
他细细看来,不免有些心惊,这棋局十分繁复,倒似是弈人所称的“珍珑”,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
他钻研棋道数年,见黑棋张牙舞爪,白棋颓势尽显,不觉便要推算如何反败为胜,过不多久,眼前渐渐朦胧,头晕脑胀,心口烦恶。
忽然自背后传来一阵凉意,让他悚然一惊,方才清醒过来,又感觉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