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叫了酒菜,坐到一旁思索。这些日子,他从西走到东面,一路打探,无论是道旁的饭铺,还是各大名楼,都未听说有谁见过一个青袍怪面的人。
这南宋境内人口数以亿万,要寻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再算上北方,那就更了不得了。
沈元景沉吟一番,心道:“我再往桃花岛一行,若还见不到他,就先回武当,总要先把架子搭起来。看来先前是我想简单了,争夺天下,终究不是比武功高低。现下我所有的,也不过是一点点虚名而已,招人来容易,让人拼命可就不成了,须得诱之以利。”
这时,楼上突然大声起来,一个秀才或许是酒喝多了,大声嚷道:“你们总说朝中有奸臣,依我看来,那些个边关的武人,才是祸患。”
旁人问他为何,他答道:“别的不说,先有余玠,在蜀中独掌大权,却不知事君之礼;后有吕文德,横征暴敛,搜刮民财,更是勾结妖邪,抗拒上意。这两人若不治罪,迟早如唐朝旧事。”
众人纷纷附和。盖因赵匡胤黄袍加身以来,思及唐、五代军阀为祸,又担忧手下武将效仿他兵变,便制定了重文抑武的国策。
到了赵光义登位,高粱河中箭,乘驴车仓惶而逃;雍熙北伐又败;连收回交趾也不能成功,惟有对内镇压王小波和李顺起义,才取胜了。自此之后,重内虚外,重文轻武的更加彻底。
文人享受了两百余年的尊崇,到了现在,武将势力却慢慢抬头,怎会没有记恨。
在他们口中,朝中大臣多是酒囊饭袋,只会你来我往的争斗不休,把重臣们归为这三人一派,那五个一伙,消息或真或假,难以分辨。
不过边将不受待见,皇帝与朝中大臣已然生出戒心,似乎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事了,传闻赵昀已被说动,过了今年,便要招余玠回朝,另遣朝中文臣前往蜀地经略。
沈元景本要离开,听得这些争论,又坐下深思,忖道:“天府之国,富庶非常,若以之为基,钱粮是不愁了。眼下新旧交替、大变在即,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