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眼角微跳,圣人拿起搁在书桌上的一只玉如意,轻轻摩挲,缓缓道:“国相比朕更清楚安兴候的为人,那天晚上他为何设宴款待秦逍,国相总不会说不知道他的意图吧?”
国相摇头道:“老臣相信宁儿不会那样糊涂。”
“不要对人有偏见。”圣人淡淡道:“你也知道,能让朕赏识的人并不多,对秦逍那孩子,朕还是十分赞许的。安兴候遇刺,已经确定是剑谷所为,除非国相能够拿出证据,证明秦逍与剑谷的人有勾结,否则就不要轻易判定他与安兴候被刺有关。”眼角抬起,看着跪在地上的国相,问道:“国相可明白朕的意思?”
国相当然已经从圣人的话中听出了某些意思,心下吃惊,却不敢表露在脸上,恭敬道:“老臣明白。”
“安兴候的仇,自然是要报的,剑谷行刺安兴候,自然不只是冲着他去,而是冲着朕来,朕心知肚明。”圣人凤目显出寒意:“朕一直都知道剑谷不除,一定是心腹大患,当年剿灭失礼,事情也就搁置下来。”冷哼一声,眸中杀意更浓:“只是朕没想到,朕还没有腾出手去收拾他们,他们却敢自己跳出来找死。”
“圣人,剑谷不除,永无宁日。”国相立刻道:“老臣恳请圣人下旨,将剑谷一举诛灭。”
圣人叹道:“国相,这句话说说容易,真要做起来却并不简单。当年朝廷要剿灭剑谷叛逆,朕是交给你去筹划,但最后却是铩羽而归,此事国相应该没有忘记。”
国相面色显出一丝尴尬,只能道:“老臣有负圣恩。”
“那件事并不怪你。”圣人摇摇头:“剑谷地处关外,在那里盘亘数十年,里面的高手众多,占尽天时地利,如果那般容易解决,就不是剑谷了。”
国相神情凝重,圣人抬手道:“国相还是起来说话,除了剿灭剑谷之事,朕还有别的事情要和你商议,你年事已高,总不能一直跪着。”吩咐道:“媚儿,扶国相起来坐下。”
国相没有再坚持,落座之后,圣人才道:“朕知道你心中悲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