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喂”的一声,居然真的有人回应了鲍廷发的话。可光有回声,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鲍廷发一听,没有再叫“喂”,也没有抬头,静静地等着。
拥挤的人群像犁头一样分开,露出一条路来,一个山东人的妇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布衫,头上系着一根卡子,手里提着一只青色的麻袋,正是鲍廷发结了婚的妻子,没有名字,街坊邻居们都称她为鲍大嫂。
鲍廷向鲍大嫂问道:“对了,我们离开家乡的时候,把家里的房产都卖了,你有没有留下什么?”
“有的,有的。鲍嫂子拍了拍自己的小包。
鲍廷发一伸手,道:“我们可以帮他一把!”
鲍大嫂弯下腰来,从膝上的蓝色麻布包裹里,取出一叠钞票来。鲍廷发把银子拿在手里,清点了一下,一言不发,把银子交给那几个愁眉苦脸的乐师。
“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战家老大急忙上前阻拦。
鲍廷发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转过身来,安慰着其他的鼓手,道:“一共灭了多少个门派?这份心意,应该够了吧?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值多少钱,但肯定不会便宜。大家都是穷人,互相体谅一下也是应该的。我们都是靠着棒子河过日子的!”
鼓手们数了数钞票,又数了数,又数了数,又数了数,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鲍兄弟,你真是个好帮手。这点钱,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了。”
“没必要!”鲍廷发一挥手,微笑着说道,“拿着这些东西,去天福楼,好好喝上几杯,压一压心中的火气!”
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像一片树叶在沙沙作响,大家都对鲍廷发的直言不讳表示赞赏。
“卧|靠!这么多钱,足够我们喝很多好酒了!”战家老大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皱眉道:“老鲍……”鲍廷没有搭理他。
“这是给你的酒钱!”鲍大嫂放下手中的青色布袋,看着眼前的人,“这就是他的战叔?”
“除了他还能有谁?换了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