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
御医在房间内缩成了鹌鹑,除了院正和几位地位最高的御医,其他人均是一副束手无策的表情。
床上,越王脸上惨白之中夹杂着一丝青,仿佛行将就木的将死之人。
建良帝站在床边,看着紧闭着眼睛的儿子,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多岁。
越王妃和妾氏们都站在外间,气氛里弥漫着悲伤,不少没有子嗣的妾氏想到越王死后自己就要陪葬,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伤,痛哭了出来。
秋雯雯也捂着眼睛,却是一点眼泪都没有。
她从手帕的缝隙中看向冷澜之,眸中满是恨意。
旋即,恨意又转变成了得意。
饶是你奸滑似鬼,这会儿是不是也要吓死了?
越王可是为了你才“出事”的,就算事后勉强被“救回来”了,但只要他留下一点小小的后遗症,比如伤了身体底子,动不动就咳嗽什么的,皇帝每次见到他,心中的愧疚就会多加一分。
也会想起,是因为你事多,才会导致越王伤了身体。
就不信,他还能继续喜欢你。
毕竟这年代的人都重男轻女,便是小说里再怎么粉饰太平地描述伽罗公主的荣宠无双,也改变不了,在儿女面前,所有人都更喜欢和心疼儿子的事实。
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定格在自己身上,冷澜之顺着看了过去,就见秋雯雯急忙收回了视线。
她今日不打算找秋雯雯的麻烦,毕竟这是个孕妇,小打小闹没什么意思。
收回视线,她看了院正一眼。
恰好院正也看了过来,在冷澜之看过去的瞬间飞快敛眸。
这是一种信号。
院正名叫裴景春,是杏林世家裴家的人。
别看他现在贵为御医院院正,风光无限,当年却极为落魄。
裴院正所在的裴家二房是庶出,是以,虽然他是正妻所生的长子,在裴家的地位也不高,从小到大一直都被大房和三房死死压着。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