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可以巴结的,除了谭忠恕的太太需要感谢两句话,别人也就那样。她不过略做了一会就借口身体不适,去后屋歇息了。
南京城寸土寸金,就是贵家之富贵也不过是个三进的中式宅院,孟荧空自称了好几年“郑太太”,实际上还是个无比纯洁的,想想新房里的事就自动往远里去了。不过贵家规矩森严,但凡有客在的屋子,都有男女下人服侍,以防不测。
这里的陈妈是孟荧母族那边的老人,跟着贵姨妈嫁来,因为腿脚不便没去前边服侍,很是遗憾,看着孟荧瘦弱又心疼的掉眼泪,孟荧无奈至极,说:“陈妈妈,你好歹也是看着表哥长大的,这大喜的日子,不想去看一眼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吗?”
“怎么不想,可是老太太让我陪着表小姐的,我又怕这个样子给少爷丢人。”陈妈到底嘟囔了这么一句。
“你悄悄地去,谁能看见?再说了你又什么丢人的,在座的都是逃过难的?这是我亲姨家,自己待一会有什么?”
陈妈到底有几分私心,犹豫一下,朝门外招呼了一声,“老周,我去去就来。你在门外好好守着,小姐不叫人,不许唐突。”
回答她的是翁翁地男声:“是,我懂规矩。”
就是这一句话,让孟荧如遭电击,陈妈走前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站起来走到门外,看到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驼背男子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有一道火烧造成的大疤,一双眼睛却有些不受控制地湿润。
仿佛万古之外的叹息,又如泰山压顶的力道骤减,孟荧低声啜泣一会儿,用几乎听不到地声音说:“郑……耀……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