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
八月的玉京，夜里已经有了一层寒意。
玉京城外的血傀门里，灯火辉煌。
江长老缓步进了一间书房。
血老正在其中打坐吐息。
江长老进去后，就再不发一言，规规矩矩地在一旁等待。
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血老才睁开眼睛。
“你回来了，查得怎么样？”
江长老立马恭恭敬敬地汇报，“查清楚了，保安局为魏家所统领，齐家同样以魏家为首，我也暗中查了魏家人和齐家人，一切就像魏龙雀所说一样。”
他吐字清晰、表情沉稳，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这都是花了大功夫的。
江长老也是老人了，知道血老的性格，所以进门之前特地仔仔细细打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仪表，平稳心态，力求没有一点异常，免得被血老看出来。
果然，血老打量了他一眼，沉默了很久才点头，然后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
江长老当即退走，内心松了口气。
宁天的事情，他是不想掺和了。
保住自己命就好。
等到江长老走了之后，血老才眼睛一眯，“江长老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这在之前是没有的。”
这是一个非常微小的点。
江长老自己都没察觉到。
而且，就算他察觉到了，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有药味怎么了？
他虽然是个金丹高手，但他都这个年纪了，有伤有痛要用药非常正常。
但血老明显是觉得值得怀疑的，就像之前，陈天选从旁左证了魏龙雀的说法，一般人就不会多想，可血老依旧因为“陈天选提前知道大殿的谈话内容”而产生怀疑。
所以这一次，江长老身上的药味，也让多疑谨慎的血老，产生了怀疑。
一个怀疑、两个怀疑……这两个微不足道的怀疑加在一起，足以让他动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