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还时不时的在梦中出现,而那个为了保护自己而被炸飞的老班长的影子也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脑海……。
猫耳洞里,死一般的沉寂,汗水像毛毛虫一样在每个人的身上蜿蜒着,爬动着。
洞外,一片半人多高的蒿草,远处,是茂密的丛林,时不时,会有一两声冷枪从远处飞射过来,打在洞边的石壁上,嘭起一块快碎石。
班长十九岁,冷峻山十八岁,仅容两个人的洞里,他们像两条蜷缩在洞中的蛇一样,浑身沾满了灰土,汗水和灰土粘合在一起,让人浑身瘙痒难受,厉害了只能使劲把身子放在石壁上磨蹭着。
没有撤退的命令,他们只能死守。
他和班长日夜轮流,眼睛和武器始终死死的瞄着对方的阵地,一刻不敢擅动。
此时值守的冷峻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巴干燥的已经蜕皮,尽管如此,79式狙击步枪依旧紧紧卡在自己的肩头,哪怕蒿草的一阵风吹草动,都要让他的精神集中到极致。
身后,班长石坚抱着狙击枪正养精蓄锐,洞的一侧,一挺67式轻重两用机枪,一把备用狙击枪,几把短枪、一堆弹药、日常备用工具和一步无线对讲机。
洞口的冷峻山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嗓子已经开始渴的冒烟。
于是他一只手扣着扳机,另一只手摸索着拿起了放在一侧的水壶,拿起后忽然想到,水壶早已经干了。
坚持,只有坚持,这已是他们在洞中的第七个白昼,“敌人发动进攻20次,击敌15人。”
冷峻山在心中默念,按照规律,下一波进攻将在十五分钟内开始。
刚想着,瞄准镜中的草丛一阵颤动,“这是敌人在匍匐前进,等爬到离洞口不远处,他们会突然站起向洞口扑来,这时才是决定生死的关键时刻。”冷峻山在脑海中迅速判断着。同时发出了小声的提醒:
“班长,班长,敌人要进攻了!”
刚才还在小憩的石坚听后“唰”的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里凝聚起一丝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