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身后是一条人工挖掘的大坝,一座石头砌成的石桥横跨在大坝上,一边连接着沙石路,一边则通向了公主村里,而公主村就是母亲刘美丽的娘家。
自从王云的姥姥去世后,姥爷刘常贤也因为拖拉机站改制被辞退回家。干了一辈子,也没有落实什么待遇,最后还是村里出面,给安排了五保户,才算是有了最终归宿。
刘常贤的老房子年久失修,不能住人,村里便腾出原来几间幼儿园的房子作为刘常贤和刘洪义的栖息地,和他们同时住在一起的,还有本村的一个孤儿,别人都叫他“傻果”。
初识“傻果”的印象,感觉他如监狱中的“小萝卜头”,黑干枯瘦,眼睛却大的惊人。
“傻果”比王云大不了几岁,由于每次去见姥爷,姥爷都会称呼王云的小名,所以“傻果”也跟着叫王云的小名,一开始王云还朝他瞪瞪眼,后来也就随着他,这一叫就是一辈子。
在多年后的今天,王云有时在长辈们叫他小名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傻果”,想到他最终无依无靠,冻死在路旁的草堆里。他的心就会感到一阵战栗,一阵悲哀,他也会莫名的联想到自己:如果自己遭遇那种境况,又会有谁还记起他呢?
姥爷的住处和学校在一条斜线上,仅隔那条沙石路。放学时,只要王云跨过石桥,拐个弯,就能到达姥爷的院子。
院子是用篱笆扎起的,除了在院内有口水井外,还有一个姥爷精心收拾的菜园。每当菜园飘香时,姥爷总会用自己亲手种下的韭菜、大葱等为王云包合饼、扬子饼等面食,那时,王云觉得姥爷做的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但王云又不愿意在姥爷处吃饭,因为精神不好的舅舅总会在屋子里随意大小便,他还曾亲眼看见舅舅把尿撒进了水井里。
五年级时,王云已成长了半大小伙子,除了每天帮助家里锄草、挑水、看孩子外,王云把仅有的时间也用在学习上。按照惯例,如果考上初中,农村人会继续供应。如果考不上,很可能会辍学务农,那时的农村对上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