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怎么就不见了呢?不只他不见了,他的妈妈桂姨也不见了。在那五年之后,当明楼辗转在寒冷的北方找到桂姨的时候,才知道他根本不是桂姨的孩子,其中隐情曲折,桂姨又不肯说明白,只知道,桂姨痛恨他的生身父母,将他偷出来,竟不过是为了复仇。
“我把他卖掉了,他父母都是坤泽,他只要分化一定是个坤泽,我卖了个好价钱呐,我终于也能衣食无忧啦……谁知道竟碰到瘟疫……这都是报应啊,报应啊……”桂姨呆滞的目光平直伸向远方,嘴里不断了喃喃着。
桂姨病入膏肓神志不清,除了知道自己把阿诚卖掉了之外,再不记得什么。阿诚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从明楼的生命里,消失了。
明楼熄了火,隔着车窗望向马路对面的咖啡馆。里面灯光通明人来人往,阿诚在里面,阿诚在里面。
他经历过最严格的训练,他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他甚至曾经看到鬼门关的样子。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他走到今天,血泪都已经被他甩在身后。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像是回到十四岁那年的夏天,拿着一张写好的字纸去找阿诚时的紧张和慌乱。
他甚至想嘲笑自己。面对愤怒的大姐,他也不会这样。
下车,走进咖啡馆,一抬眼,素白的玉兰茶杯落入眼底。
“是你——”他愣在那里,惊讶来得太突然,几乎震掉了他以为已经深入皮肤的平静微笑。
在他对面,玉兰茶杯的后面,是梁言可俊秀的脸清亮的眼。
“大哥”,梁言可直视着明楼,淡淡地笑着,“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明楼只能盯着他,无法言语。是的,难怪那日的熟悉如此令人难以释怀,明楼该认得出的,面目虽依稀,记忆里的眉眼也早已有些模糊,可这一刹,明楼知道,他就是阿诚。
“我——呃——”明楼抿了下干涩的嘴唇,借由坐下的时间平复自己,稍稍恢复正常,说道,“我们找了你很久,我们以为——”
“我知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