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要拿到业务,不利用女孩的身份是不行的,这是她最重要的资源,可利用又是危险的,刀口舔血似的。既要千娇百媚,会发嗲,会扭腰肢,又要头脑清醒,不被对方黏上,刀口舔血啊!柳依依觉得委屈,想想,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下来了。她拼命忍着,心想哭有什么用?莫斯科不相信眼泪,麓城就相信眼泪吗?她想坚强起来,掏了手绢去擦泪,越擦越多,心中更委屈起来,索性痛快地哭出声来。
哭完了,柳依依对着窗子坐着,有一种灰心的感觉。外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楼房,在阳光下那么清晰,连窗子都是清晰的。这就是麓城。想在麓城活下来,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活得好一点点,更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坐着,以麻木的平静,望着窗外的景色一点点暗下去,暗下去,夜色一点点降下来,降下来。
电话铃响了,是秦一星。他说:“怎么不在宿舍呢?”她说:“加班。”说完耸一耸鼻子,有点发酸,又耸一耸,再耸一耸,突然,就抽泣起来。秦一星问:“怎么了?”她不做声,只是哭。他问了十多遍,她才把事情说了,说完又说:“你给我找点业务吧。”他说:“你不知道电视台自己就是拉广告的?”她用力地吸着鼻子,喘着说:“连你都不肯帮忙,谁会帮我的忙呢?”他说:“说起来吧,我也不是不能帮你的忙,可想一想大头都被公司拿去了,冤得慌啊!要帮忙我直接帮你算了。”柳依依说:“那样不太好吧!”他说:“男人帮女人,那是天经地义的。”又要她下楼,他来接她。
秦一星仍把车停在大门口。柳依依也不闪避,拉开车门钻了进去,那一瞬间看见一个同事在台阶上对她诡秘地笑了笑。一路上柳依依不做声,想着在秦一星的那个天经地义后面,还有着一个天经地义。没有这个天经地义,就没有那个天经地义,这也是天经地义的。这种种天经地义后面,站着的都是一个自我。这是生存的真实,想飘其实是飘不起来的。到了荷韵餐厅的包房里,秦一星坐下,把遥控器递给柳依依,对电视机努一努嘴。柳依依放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