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下半身思考,”她右手在腰上比划了一下,往下一拖,“我真的觉得那不是造谣。”不一会儿天黑了,回望城市,万家灯火。两人牵手走了好远,累了,就坐下来。柳依依看着江水在微光之中向东流去,水面似乎是平静的,却看得出流向。对岸的灯火,像另一个无限遥远的世界发出的微光。她心中有千沟万壑千头万绪千言万语,却又纷乱无序。她看着这一派大江,还有对岸的灯火,是实的,又是虚的,是动的,又是静的,看久了就把自己也忘了,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意思。她叹口气,心中跳出“地老天荒人生一梦”这一句话。夏伟凯在讲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又叹了一口气。夏伟凯拍拍她说:“怎么老是叹气?”她说:“你看这么大的一条江啊,万古长流,我呢,还有你呢,就在这么平静的流淌中把青春给丢了,渐渐苍老,最后飘逝了,真的好心疼啊。”夏伟凯说:“所以呢,所以,我们就要抓住今天,今天!既然明白时间是挡不住的,就要抓住今天。今天,我和你,这就是一切了。人是为现在而不是为未来而活着的。今天,我们,还活着,多么美好,还活着,纵使青春飞逝,可今天我们还拥有,还年轻,还有力量,还能行动——”他双手抓住她的肩用力摇着,“还能行动,行动,明白吗?就在——今天——晚上。”柳依依觉得他讲得也有道理,甚至无法反驳,但还是把他的手拿下来说:“你又回到那里去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俗呢?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吗?”夏伟凯垂了头说:“谁叫我是个男人呢?他妈的,是个男人就没法不俗。”又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肚子饿的人也没法不俗。”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点不对,在公共汽车上两人都不做声。回到小旅馆,不知怎么一来,又没事了。柳依依在看一个服装模特的电视节目,夏伟凯用遥控器把电视关了说:“你去洗洗。”柳依依又开了电视,说:“你先去,我还要看节目呢。”夏伟凯洗完赤着身子出来,柳依依看了心里一涌,嘴里说:“讲点文明吧。”夏伟凯也不说话,搂住她的腰往腋下一夹,放到床上。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