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这个决定,柳里正的心,比刀割一样难受。
杨锱城怔忡了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就在昨夜,他还在替娘子报不平、愤恨柳婶子背叛,甚至算计着如何报复回去。
今日一早,事情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反转,看着一向精明圆滑的柳里正,竟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可是心尖尖上的孙子啊,做出放弃的决定,心该有多疼啊。
杨锱城的眉头,皱得比沟壑还深重:“柳里正,你是怎么确定是熊瞎岭的匪人的?据我所知,有很多匪人会打着熊瞎岭的名头打劫。而真正凿实的,只有大前年打劫过十万两生辰纲,后来的事儿,都有些扑风捉影。”
柳里正抱着头哭唧唧:“大、大伢子,当年、当年生辰纲被劫,朝廷通缉过熊瞎岭几个要犯,画像我看过。威胁我家的头目,就是画像中的一个。他走之后我跟了出去,树林里还隐藏着五六十个同伙,是真的熊瞎岭,他们太强了,咱、咱根本打不过,齐哥儿,回不来了……”
杨锱城拍了拍柳里正的肩膀:“柳里正,那可是你亲孙子啊,你还权衡什么利弊?我若是婶子,早就两大耳刮子打醒你了!是爷们,就别哭哭唧唧的,管他对方是阎王老子还是如来佛祖,死也要咬下他一块皮来!”
柳里正哑然收声,怔忡抬头,杨锱城一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气势如宏:“走,咱商量怎么救人去。”
柳婶子想跟过去,被闫芳香拉了回来:“婶子,让他们男人商量着怎么救人吧,你再跟我仔细说说,那些匪人都让你偷什么了。”
熊瞎岭的匪人,向来干的都是无本买卖,一劫了事,自然不可能是想从良开布庄,肯定背后有人指使。
这个人,会是谁呢?
张巧琴?有可能,云娘子的手就是被熊瞎岭的匪人给废的,至于是真熊瞎岭或假熊瞎岭,就有待商榷了;
史连友?有可能,虽然鼎盛绣坊从未表现出对兰桂芳的敌意,但同行是冤家,背后下绊子也不无可能。
闫芳香与柳婶子唠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