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话却没有完全点出来。
绣坊挣得钱多钱少她不在乎,反正有牙行和药铺的生意,随便拎出一样生意都比闫芳香挣得多。
她在乎的是,闫芳香的生意,覆盖面太广,大街上随便扔一板砖砸中的妇人,十个里有八个给兰桂芳打过工。
这些人,有钱就是爹,有奶就是娘,见到闫芳香,一口一个“闫三东家”的叫着,她听着十分刺耳。
在外面,人们提到鼎盛绣坊,会不禁竖大指称赞绣技;提到兰桂芳,会不禁竖大指称赞人品。
谁高谁低,高下立判。
这样的认知,让闫芳芝内心很不舒服。
她,才是那个具有上帝视角、发号施令、改变命运的人,怎么可以输给一个本土小白人?
不行,绝对不行。
见东家脸色阴晴不定,史掌柜咬了咬牙:“东家,要不,我让熊瞎岭的大当家,把她给……”
史掌柜在脖子上比划了下。
闫芳芝眼睛瞪圆了:“想事能不能过过脑子?杀了闫芳香,还有贺兰伊和孙桂珍,难不成全都杀光了?兰桂芳倚仗的不过是斜纹织楼,咱们只要把织楼搞到手,闫芳香就没辙了。我让你打听的人,打听到了没有?”
史掌柜无比沮丧:“东家,打听到了,是城东一个姓成的汉子,师徒两个,跟杨锱城交情不错。除了兰桂芳的木匠活儿,外活儿一概不接。小的答应给他一万两银子都不接,师徒俩身手不错,小的没敢来硬的。”
那木匠竟然是杨锱城的兄弟?
杨锱城。
闫芳芝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中秋节猜灯谜时,那个如嫡仙似的抱着闫芳香跃上二楼的男人。
男人单眼皮,眼睛不大,眸光却很沉,像万年深坛一样;
身形不胖不瘦,不柴不腻,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嘎达膘类型。
长得说俊美吧,却不像脚下的小厮这般阴柔;长得说高壮吧,又不像莽夫那般膀大腰圆。
长啥样说不上来,反正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