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以旁观者的身份,定然能发现自己声音抖得不像话。
汪学敏家里以前就是从商的,他从小在商行里摸爬滚打,什么没见过,一眼就猜出里面有猫腻。
无非是用打湿的帕子盖在装盐的麻袋上,使盐变沉,散称出去不会掉秤,却比干燥的盐量少。
一整袋盐能卖多少钱上面都有记录,可盐变湿了,称出去的少了,自然就有的剩,负责的营业员就能把剩下的盐带走,交回的钱却是一分不少。
卖东西最常见的手段,利益唯一受损的就是老百姓。
汪学敏心里都清楚,但水至清则无鱼,他们也没有太过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他看着被随意浪费的盐,还有供销社里排队等候的顾客。
一张张被晒得黢黑的面孔,汪学敏想到他们在田地里通红的皮肤,以及来不及擦拭掉进泥里的汗水,心脏像挂了个秤砣,沉沉地往下坠。
他摇摇头,带着小男孩转身离开。
黄金芳盯着门口,直到汪学敏的身影消失,她才松了一口气,她瞥了眼许玥如,语气得意:“看见了吗,社长才不管,你还想告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她挽着艾朋朋回到柜台营业,经理在原地没动,身上的冷汗依旧没有消失……
第二天,许玥如放好饭盒,照常来到自己的经营区,拉开柜子给顾客拿烟,忽然发现了几个新面孔。
以往黄金芳站着的位置,换成了一个年轻男生。
许玥如心中疑惑,面对顾客,双手把东西递出,笑着道:“大爷,烟您拿好。”
“哎,谢谢你嘞小许。”
大爷语气和蔼,他年纪大了耳背,每次买烟都要看人脸色,自从许玥如来了,他再也不担心遭受对方甩来不耐烦的白眼。
等面前的人走光了,许玥如来到年轻男生面前,询问:“您是新来的售货员?”
男生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是老师,他们昨天给我调岗,让我来供销社上班。”
许玥如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