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冷汗森森而下,允央发现自己刚才太过紧张,以至于没有传出最重要的一条消息。
虽然程可信现在知道了叛军所在的位置,可是如果没有另一个条件,一切都皆妄然。
那就是十日之限。
“我怎么能没说这个关键消息?如果程可信一时不知确切时间,没有及时阻止,到时兵临城下,岂不是白忙一场?”
“现如今,程可信已经出宫,王充北再不可能给他入宫的机会,我又如笼中兽一般,插翅也难飞出这淇奥殿,时间的消息怎样才能传达给他呢?”允央心里焦虑万分,追悔莫及。
王充北一直留心着允央的举动,见她神色有变化,便盯得更紧了,下令将她内殿的笔墨纸砚全都收走,怕她有机会传秘信出去。
快到黄昏的时候,殿外有人来报,程可信命人将一盒香料送到了宫里,说是专门献给敛贵妃的。
王充北一听就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命人将这盒香料拿了进来,全部倒出,又命人用斧头将锦盒敲粉,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带着纸条信签,结果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允央侧身立在帷幔边,冷眼看着他们气急败坏地找着所谓证据,心道:“这些蠢材,程可信这次送进的香料是与玉带香外形非常接近的白梨香。”
“这么做是告诉我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同时也不会让王充北抓住把柄。”
王充北他们在外面忙得热闹,允央知其必是一无所获,于是放下心来,转身回了内殿,拿起之前做了半截的胭脂色妆花缎香囊,靠在窗前绣了起来。
没过一会,王充北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恶狠狠地看着允央说:“你别得意,你的计划我已全部识破!”
允央完全没有准备,心里一惊,停住了手里的针线,抬头看着他。
王充北见她神情慌乱,便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他看着允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在见程可信的时候,你有意让他看到香料,并且说是他夫人给的,就是在暗示让他给你送来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