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的感觉又明摆着“这边”不可能不是那“混乱”...
自己究竟是看见“混乱”的“这边”,还是那“混乱”本身?
即便是“混乱”本身,那它不也在心眼的对面吗?
阿杰第一次意识到一件理所当然又有点莫名其妙的事情:自己如果是“什么”,那自己就应该看不见那“什么”,就像自己没法抱起自己一样。
对了,既然自己的身体就出现在眼前,那么在见到自己身体的“心眼”的“这边”又是什么?…
哪个才是自己?...
或者...
究竟什么才是“自己”?
这问题甚至比吸入的香槟更令人窒息…
咦?
处于昏迷边缘的阿杰忽而又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就在狂乱挣扎下,怎么发生的这一切背后好像还是有一种静默仍然没有一丝波动…
那“静默”...
感觉到它的瞬间,阿杰的注意力便停驻其上,再也移不动步...
或者更准确地说…那都不是无法移步,而是注意力停驻到那“静默”上的瞬间,它忽然从发现进而体验到了这“静默”无处不在,就连“注意力”本身的背后也依然是这“静默”...
于是,“注意力”无处可去了。
已无处可去的“注意力”随着被那无法言喻的体验不断带往“静默”更深处,渐渐看到那静默似乎从来都未曾有过任何波动——无论“这里”出现的是什么,也无论这“什么”又被当作“什么”…
这奇异的发现甚至比死亡更令阿杰心失神迷…
对啊,连“死亡”背后似乎都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这近乎不可能却又不可思议静默着的静默面前,连眼前自己肉体在死亡边缘的挣动对阿杰来说都仿佛越来越实证为了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乃至所谓“死亡”其实也与死亡并无关联…
水底传来一阵微弱飘渺的高音,如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