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泾渭分明。
脱离了“现实感”,所谓“现实”立时还原为一种无关现实与否的影像——只是...
影像...
与此同时,“梦”与“现实”这一直以来绝对不相交的两条轨道,在视野尽处似已交汇在了一起…
从那交点再看将回来,却见“梦”与“现实”这两条原本毫不相干的轨道之下,还有另一条从未被发现的轨道,而前面两者其实全都铺设在这条轨道之上,若一定要给这条轨道加个名字,那似乎就是“现实感”,或者…简化为两个字,“以为”。
有了“以为”,“现实”被当作“现实”是真的,于是那便成了作为现实的现实;有了“以为”,“梦”被当作“梦”也是真的,于是那便成了作为梦的梦。
只是在梦里的时候,这“以为”依然还在,那里的“现实”也同样被当作那时的“现实”是真的,于是那便成了梦里的现实...
可是此刻,当这一缕漂浮于太虚中的孤魂再也找不到平日里能让“以为”随处可以到手的一切习以为常的证据时——甚至当时那些所谓“证据”此时看来也并不能算作真正的证据,只是有了“以为”,那些无所谓证据与否的一切才成为了“证据”,而“以为”也正因有了这些其实是它按图索骥自找来却被它以为是客观证据的印证而日益坚固,由此逐渐沉积而成的“必然”最终使人完全成为它脚下身不由己的奴仆…——那“以为”只作为它本身,如此突兀而乖谬地凸显出来…
真有什么东西可以为它作证,使它得到根本的确证吗?...
但一切又似乎全都是在这条轨道上铺就的——也只可能在这条轨道上铺就。
当它现形时,其他看似纷繁的一切霎时都回到了这个从来都隐形无迹的原点,它才是唯一的轨道,除它以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于是,出现何种影像已不再那么重要,因为只要有“以为”发生的地方,任何影像都可以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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