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阿杰自己都感觉到那股绝望的歇斯底里,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最后抵抗,即便他已隐隐预感到这抵抗在老者面前终究只会归于徒劳…
“把‘所有人’搬出来又怎么样?无论这‘所有人’有多少人,面对‘所有人’的还是只有一个你…”浅笑依旧的老人停顿了一下,“这和你面对此地的情形有什么区别?”语调沉缓,好似低音提琴奏出的柔板。
刚才抗辩一完阿杰其实就想逃的,但处在疯溃边缘的他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逃了。
虽说老者开口之前就预感到自己的抵抗纯属徒劳——就像来到这儿以后所做的一切——可没想到最后审判来得如此轻盈,毫不费力就抽去了他心里死死紧握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天空是纯一色的灰白,没有云,也没有星。
这是天空,还是海底?
通往无边无际,还是绝对窒息?
昏暗笼罩下,大地是纯一色的灰绿,没有花,也没有树,没有一点杂质。
这是载体?还是死机?
“无论这‘所有人’有多少人,面对‘所有人’的还是只有一个你…这和你面对此地的情形有什么区别?”此话仿佛有某种说不出的魔力,挥之不去间阿杰只觉自己所有感官都在不可挽回地失去效力。
他发起呆,变得像这旷野上竖着的一根木桩。
一切只是这么发生着,和谁有关系?
唯一的运动来自进出鼻腔的空气,这算不算呼吸?
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存在的吗?
要是放在过去,这问题根本不可能被提起,事实再明白、再坚固不过地放在眼前。
但现在呢?
在失去所有旁证之后,阿杰忽然发现这所谓的“坚固存在”一下变得好像不知从何说起…
自己从来都在一个“无法出去”的处境里,所谓的“坚固”真的在“对面”那个世界里吗?
为什么老人轻轻一句提问就让这原本看似比地球还牢固、让眼前一切现象坚实为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