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点燃了油灯,见小虫身上尘土甚多,脸有倦容,不由得微微惊讶,问道:“这是去了什么地方,弄得如此狼狈?”
小虫答了一句:“说来羞愧,我在后山闲行,不小心迷了路,这晚才找了回来。”
他正要脱衣而卧,却见朱英披散了头发,却无半分邋遢,玉面娇颜,风标楚致,忍不住说了一句:“朱兄当真生的好颜色,想来古时宋玉潘安,卫玠子都也不过如此。”
朱英脸上微微一红,却无什么羞恼之意,含笑反驳道:“你又非古人,安知宋玉潘安,卫玠子都样貌如何?”
小虫随口说道:“我虽然不知,但谅必比不过朱兄。”
朱英忍不住说道:“我又相貌如何?”
小虫随口念道:“翩翩朱生,如日在东,年十又四,轻车随风。和颜善笑,美口善言,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尔形即淑,尔服亦鲜,顾盼神飞,夭夭桃李。”
朱英脸上生粉,似嗔似怒,说道:“这是何等胡说八道。”
“我生气了。”
小虫微微一呆,暗道:“父亲的诗文哪里不好了?为何朱兄会生气?”
他父亲数年前,曾派稳妥家人送回一卷集子,并且书信叮嘱:“只可给王冲观看,不许第二人过目。”王冲的母亲也不稀罕,把那卷集子给了儿子,再无过问。
王冲父亲送回老宅那卷集子,收了百余首诗文,数十篇文章,在扉页上写着叮嘱,让儿子务必背诵纯熟。
小虫当时略略翻过,只觉得其中诗文尽皆旷世绝古,文章尽皆惊艳天下,猜测是父亲所作,担心儿子文采不足,做了捉刀之备,日后急时有需,可用来争些名头。
他对父亲文采钦佩无已,对此事却大不以为然,决意不用,不贪此功。
此时和朱英私底下玩笑,随口背诵了一首称颂少年男色之作,却没想到朱英不喜。
小虫怕惹恼好友,急忙道歉,朱英却噗嗤一笑,说道:“除非你另外作诗一首,我若是满意,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