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路可走,冯雪倒是不介意闯荡一番,但是现在,他偏偏有了后路——
只要他死了,下辈子,就能去修仙。
这就让他对于从头种田这种事情反感了起来。
冯雪现在面临的问题,就好像一个已经在赌桌上压上重注的赌徒,正面临着新一轮的加注,而他能压上的,只剩下自己最后的资产。
赢了,获得继续等待下一轮的资格,输了,便一无所有,再无翻盘可能。
但同时,还有第三条选择——放弃。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些时候却非常管用。
舍弃已经压下的筹码,孑然一身的离开,有时也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如果冯雪真的面临这样的选择,他大约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
但问题就在于,现在的冯雪,有了退路。
假如将这个命题换一下——这个赌徒不是普通平民,而是一个自己离家闯荡的富家大少呢?如果他输了,也仅仅是输光自己的财产,然后转身就能回家继承亿万身家呢?
如此一来,放弃,反而成了最差的选项。
于是冯雪怂了,他收下了家宴的通知,然后沐浴更衣,在傍晚时分,带着六子,乘坐牛车抵达了王宫。
编钟清脆,玉磬悠扬,金声玉振,却是诸侯家世,才能享用的礼乐。
这钟鸣磬响此起彼伏之中,却又被一缕缕琴音包裹起来,这是此时尚只有五根琴弦的伏羲琴,至于笙萧竽之类的吹奏乐器,此刻却是没有,毕竟,那并非雅音,个人爱好尚可,但出现在这种级别的宴会中,却是不够格的。
冯雪在内侍招待下走入殿内,而六子则跟着一旁的侍从去了供仆人交流的偏厅。
和往年参加宴会必然小透明不同,冯雪一脚迈入殿内,随着身侧内侍一声唱名,殿内有头有脸的王室宗亲几乎同时将视线投注了过来,在那一瞬间,冯雪只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只供人观赏的猴子,不,猴子谁都见过,他觉得自己更像外星人,是个人就想看看自己长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