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山曾向叶刚打听过他们夫妇的收入。叶刚收入不定,大致每月5000元,可是其中的二分之一要用作经费,酬谢把生意转让给自己的熟人,同朋友交际,经常乘车到可能有生意的单位,购买颜料、画具等,这一来收入就花销一半。
贺芝在新宿的酒吧月收入7000元左右。因为没有经验,开头收入不多,两年前开始终于达到现在的水平。那间酒吧比较朴实,所以服饰就很省钱,也曾好几次遇到外人的勾引,但她都厌恶地拒绝了。叶刚也不赞成她调到豪华的酒吧去。
叶刚不擅独立生活,两个人一起生活就好得多了。为了将来,贺芝拼命地存钱,叶刚也想早日让贺芝辞去酒吧的工作,现在的生活当然不是他的初衷。当前他希望能有理想的顾主,拥有一所设计事务所,贺芝储蓄就是为了这个。作为一个图案设计家,如果不能自立那就无法发展。
左云山搬进这幢公寓时,叶刚已住在隔壁,相邻以来,关系一直处得很好。左云山没有朋友,叶刚也没有什么人来往,有时是他去找一些朋友帮忙。
叶刚也说自己嘴巴笨拙,不善社交。对图案设计店那些把生意转让给自己的熟人,他竭力说奉承话。为了款待他们,光吃饭、喝茶就足足花掉他经费的三分之一。他经常怀着卑屈的心情回到公寓。
这种心情促使叶刚产生了求助于左云山的信念。贺芝不在家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在屋里工作到深夜,等待邻室的左云山下班回来。
叶刚那不大的房间连插足之地都没有。放着一只小台灯的桌子像设计台一样成斜面,上面摆着绘制的小图案,散乱地扔着裁掉的边角纸,堆着四五本摊开的参考书,旁边搁着十来只不大的笔和笔洗、画具盒、大小鸦嘴笔、圆规、除法器等,还有一些开了盖的颜料瓶子。
客厅里横放着一块画板,上面用水贴着画纸,底下垫着报纸,颜料撒得满屋都是,连床单也染上了颜色。画板的边上摆着一溜颜料瓶子,盛着颜料的盘子摆了一地。屋子里有许多画巨幅画用的刷笔、手笔